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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第二十五章</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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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dy><h2 class="h21"><a id="a1266"></a><a id="a1267"></a><a id="a1268"></a>第二十五章</h2>
- <p class="p28"><span class="t25">与此同时</span></p>
- <p class="p38"><span class="t25"><img src="images/img55.jpg" width="135" height="32" alt="img55.jpg"/></span></p>
- <p class="p29"><span class="t29">读</span><span class="t28">者当</span><span class="t27">记</span><span class="t28">得</span><span class="t27">,</span><span class="t28">约</span><span class="t27">翰</span><span class="t28">于</span><span class="t27">十二月底离开穆伊方丹前往比勒陀利亚,随着他的离去,这片土地所有的生机与光亮也随之消逝。</span></p>
- <p class="p29">"天哪,贝茜,"老塞拉斯·克罗夫特在他出发后的那个晚上说,"没有约翰的房子真是冷清啊"——这个评价得到了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贝茜的由衷认同。</p>
- <p class="p34">几天后,比勒陀利亚被围困的消息传来,却没有约翰的音讯。他们只确定他安全通过了斯坦德顿,之后就杳无音信。日子一天天过去,依然没有消息,终于在一个晚上,贝茜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p>
- <p class="p34">"你为什么要派他去?"她质问舅舅,"这太荒谬了——我早就知道这很荒谬。他既帮不了杰丝也带不回她;最可能的结果是他们俩一起被关起来。现在他死了——我知道那些布尔人枪杀了他——这都是你的错!要是他真的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p>
- <p class="p34">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这完全不是贝茜一贯的作风,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p>
- <p class="p34">"啊,好吧,"他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女人的做派;为了个男人就能变成母老虎!"</p>
- <p class="p34">这番感慨或许不无道理,但正如可怜的老赛拉斯在接下来两个月里发现的那样,母老虎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家养宠物。贝茜越是琢磨这件事,就越发愤怒于他赶走了自己的情人。事实上,没过多久她就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曾默许约翰离开。简而言之,在情绪的重压下她彻底失控,到最后她叔叔几乎不敢再提约翰的名字。</p>
- <p class="p34">与此同时,外面的局势和家里一样糟糕。就在约翰离开的第二天,两三个忠实的布尔人和一位来自新苏格兰克里斯蒂湖的英国店主驾车来到农场,恳求赛拉斯·克罗夫特趁还有时间赶紧逃往纳塔尔保命。他们说布尔人肯定会枪杀任何手无寸铁的英国人。但老人根本听不进去。</p>
- <p class="p34">"我是英国人——<span class="t31">civis Romanus sum(吾乃罗马公民)</span>,"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不信他们会动我这个在他们中间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抛下农场任凭盗匪洗劫。要是他们敢枪杀我,英格兰自会追究这笔血债,所以我料定他们不敢动我。贝茜想走可以走,但我要留在这里见证这场闹剧收场,就这么定了。"</p>
- <p class="p34">贝茜断然拒绝挪动半步后,那些保皇派只得仓促离去,徒然为这种不合时宜的盲目自信与狭隘自尊扼腕叹息。这一幕发生在晚餐时分,饭后老塞拉斯换了种方式向敌人示威。他走进卧室橱柜,取出一面异常巨大的英国国旗,大步流星来到屋前两棵橙树间的空地——那里矗立着一根用高大蓝桉树苗制成的旗杆,旗帜升起时方圆数英里都清晰可见。每逢女王诞辰、圣诞节等国家庆典,塞拉斯总会在这根旗杆上升起这面巨幅国旗。</p>
- <p class="p34">"扬基,现在,"他系好旗绳说道,"升起来,我要欢呼!"当宽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展开时,他摘下帽子挥舞着,用洪亮的嗓音喊出"嗨!嗨!万岁!",惊得贝茜从屋里跑出来看个究竟。他还不满足于此,又搬来梯子靠在旗杆上,让扬基爬上去把旗绳固定在离地约十五英尺处——这样谁也休想降下这面旗帜。</p>
- <p class="p34">"瞧,"他说,"我已破釜沉舟。让那些绅士老爷们知道这里住着个英格兰人。</p>
- <p class="p34"> "任他们诡计多端,</p>
- <p class="p34"> 挫败他们卑劣的诡计,</p>
- <p class="p34"> 天佑女王。"</p>
- <p class="p34">"阿门,"贝茜应道,但她对那面联合杰克旗的明智性心存疑虑——每当风吹过,旗帜猎猎飘扬,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姿态恐怕难以平息爱国志士激昂的情绪。</p>
- <p class="p34">果然两天后,三名布尔人巡逻兵远远望见这面旗帜,便火速策马赶来查看究竟。赛拉斯见状,抄起来复枪站到旗帜下方。他对这面旗帜怀揣近乎迷信的敬畏,坚信对方绝不敢冒犯旗帜与他分毫。</p>
- <p class="p34">“这是什么意思,西拉斯大叔?”三人中为首的那个问道,他和这三个人都熟得很。</p>
- <p class="p34">“意思是这儿住着个英国人,简。”对方答道。</p>
- <p class="p34">“把那脏布条扯下来!”那人说。</p>
- <p class="p34">“除非我死了!”老西拉斯回敬道。</p>
- <p class="p34">布尔人见状翻身下马,径直走向旗杆,却发现克罗夫特叔叔的步枪正对准他的胸膛。</p>
- <p class="p34">"要夺旗就得先杀了我,扬。"老人说道。经过短暂交涉,这群人最终悻悻离去。</p>
- <p class="p34">尽管身为英国人,西拉斯·克罗夫特在布尔人中却颇受爱戴。多数人自幼与他相识,他更是两度当选为<span class="t31">布尔人民议会</span>成员。正是这份威望使他的宅邸免遭侵占,也让他不必在叛乱伊始就面临背叛同胞或锒铛入狱的残酷抉择。</p>
- <p class="p34">夺旗风波过后半月有余,前线突然传来莱恩内克惨败的噩耗。西拉斯·克罗夫特起初拒绝相信:"没有将领会如此愚蠢!"但很快,土著信使带来的详尽战报证实了这个消息。</p>
- <p class="p34">又一周过去,英军在因戈戈战败的消息随之传来。2月8日早餐时分,扬杰带了个卡菲尔人来到门廊,他们这才首次听闻此事。那卡菲尔人说自己在山上目睹了整场战斗:英军被彻底包围却仍在顽强抵抗,但"他们的手臂已经疲软",入夜后必将全军覆没。他声称布尔人毫发无损——因为英国人"根本瞄不准"。听闻此事后,众人度过了极其煎熬的昼夜。直到子夜时分,克罗夫特先生派出的土著探子带回消息:英军将领虽伤亡惨重且不得不抛弃伤员(许多伤兵在战后那夜的暴雨中死去),但主力已安全撤回营地。</p>
- <p class="p34">随后又是漫长的沉寂。尽管谣言四起,他们却再未获得可靠消息。老赛拉斯听说英格兰正调遣大批援军,不禁欢欣鼓舞。</p>
- <p class="p34">"啊,贝茜亲爱的,他们马上要换调子啦,"老人兴高采烈地说,"要我说早该如此。真搞不懂这些当兵的都在干什么——实在搞不懂。"</p>
- <p class="p34">时间在沉重压抑中流逝,直到那个令贝茜永生难忘的可怕日子降临——2月20日,马朱巴山最终惨剧发生的前一周。当时贝茜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廊,望着蓝桉树林荫道上枝桠交织成的暗网捕捉游移的光斑。这地方看起来如此宁静,任谁也想不到几英里外正进行着血腥战争。卡菲尔人照常往来劳作,或装作劳作的模样。但细心的观察者会发现,他们不时停下脚步眺望德拉肯斯山脉,跟同伴嘀咕布尔人竟能打败那些跨海而来、脚步震撼大地的白人强族这件奇事。听者便趁机歇息,蹲下来吸一撮鼻烟,讲述昨夜带着妻小在哪处山岩缝隙过夜——只要布尔人在外征战,卡菲尔人就绝不敢睡在自家茅屋,生怕遭遇突袭。两人往往要花半个钟头揣测,等布尔人吞掉英国人夺回土地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最终总得出"不如逃往纳塔尔"的结论。</p>
- <p class="p34">贝茜在阳台上目睹了这一切,时不时还能听到那群懒汉的只言片语,这些话语与她自己的思绪悲哀地交织在一起。她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开始观察那些在车道上庄严踱步的母鸡,后面跟着它们的小鸡。这幅画面同样带着血腥的背景,因为在一棵橙树下,两只公鸡正在激烈地争斗。它们每周都会这样打一次架,直到双方都暂时失明,各自退到一棵橙树的阴凉处休养,度过余下的时间,等到恢复后又出来再次战斗。与此同时,第三只公鸡,年纪虽小却智慧老成,在被攻击时坚决不还手,负责照看那些有争议的母鸡。今天的战斗尤为激烈,贝茜担心如果不干预,这两只公鸡的眼睛可能会彻底报废,于是她叫醒了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老布尔猎犬。</p>
- <p class="p34">“嗨,斯托姆,斯托姆——去赶走它们,斯托姆!”</p>
- <p class="p34">斯托姆跳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冲向那两只正在激战的公鸡;这是它惯常的把戏,总能给它带来无穷的乐趣。然而,就在它冲向橙树的中途,这只狗突然停了下来,假装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它诚实的脸上浮现出真正的厌恶表情。接着,它背上的毛发像发怒的豪猪的刺一样竖了起来,并发出了低沉的吼声。</p>
- <p class="p34">“我猜是个陌生的卡菲尔人。”贝茜自言自语道。</p>
- <p class="p34">斯通普最讨厌陌生的卡菲尔人。她话音刚落,一个土著的出现就印证了这句话。那是个面目可憎的独眼男人,除了一条用油腻皮带系在腰间的破裤子外全身赤裸。他蓬乱的头发里插着几个鼓胀的小囊袋——这种装饰通常只有巫医才会佩戴。左手拄着末端开裂的长棍,裂缝里夹着一封信。</p>
- <p class="p34">"过来,斯通普。"贝茜说道,话音未落,她的心头突然划过流星般的狂野希望:也许这封信来自约翰。</p>
- <p class="p34">猎犬不情不愿地服从命令——显然它对那个卡菲尔人充满敌意。见斯通普退到安全距离后,卡菲尔人才拖着步子走近。这是个傲慢无礼的家伙,竟大剌剌地蹲在车道中央,对贝茜视若无睹。</p>
- <p class="p34">"什么事?"贝茜用荷兰语问道,说话时嘴唇微微颤抖。</p>
- <p class="p34">“一封信。”男子答道。</p>
- <p class="p34">“给我吧。”</p>
- <p class="p34">“不行,小姐,我得先看看您是否对得上号。”他掰着手指数道,“浅黄色卷发——<span class="t31">第一项</span>,没错;蓝色大眼睛——<span class="t31">第二项</span>,符合;身材高挑,肌肤如星光般白皙——好了,这信是给您的,拿去吧。”说着便将长棍几乎戳到她脸上。</p>
- <p class="p34">“信从哪儿来的?”贝茜突然警觉起来,后退一步问道。</p>
- <p class="p34">“瓦克斯特伦姆最后。”</p>
- <p class="p34">“这是谁寄来的?”</p>
- <p class="p34">“读了你就知道了。”</p>
- <p class="p34">贝茜从木棍的裂缝中取出那封用旧报纸包裹的信,犹豫地翻来覆去查看。我们大多数人对看起来奇怪的来信都心存疑虑,而这封信尤为古怪。首先,脏兮兮的信封上没有任何地址,这显得很奇怪。其次,那个信封显然是用一枚三便士硬币封起来的。</p>
- <p class="p34">"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吗?"贝茜问道。</p>
- <p class="p34">"是嘞,是嘞——错不了,"那土著粗声笑着回答,"德兰士瓦可没几个像你这样的白种姑娘。我闻着味儿就找准人了。"他又开始念叨起那套说辞——"卷卷的金发"云云。</p>
- <p class="p34">贝茜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普通信纸,上面写着笔力遒劲却略显生涩的字迹——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光是瞥见就让她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是弗兰克·穆勒的笔迹。</p>
- <p class="p34">她顿时浑身发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读下去:</p>
- <p class="p34">“营地,比勒陀利亚附近。2月15日。</p>
- <p class="p34">“亲爱的贝茜小姐:——我很遗憾不得不写信给您,尽管我们最近发生过争执,包括与您可敬的叔叔之间。但我认为有责任这么做,并特派信使将此信亲手交予您。昨日比勒陀利亚城内那些可怜人发动了一次突围——他们如今饿得瘦骨嶙峋,就像春季来临前高原上的公牛。我军再次获胜;那些红衣士兵溃逃时丢下了救护车,只带走许多死伤者。阵亡者中包括尼尔上尉————”</p>
- <p class="p34">读到此处,贝茜发出一声哽咽般的哭喊,任由信纸飘落到游廊外。她双手紧紧抓住其中一根廊柱。</p>
- <p class="p34">台阶下那个面目可憎的土著人咧嘴笑着,拾起信纸递还给她。</p>
- <p class="p34">她接过信,感到必须知晓一切,便如同读着某个噩梦般继续往下看:</p>
- <p class="p34">"此人曾寄居在你叔叔的农场。我虽未亲眼见他被杀,但扬·范齐尔朝他开了枪,罗伊·迪克·奥斯特海森和卡洛勒斯——一个霍屯督人——目睹他们抬起他的尸体运走。据说他当时已完全断气。对此我深感遗憾,想必你亦如此,但战争无常,他终是英勇战死。请代我向你叔叔致以恭顺的问候。我们曾不欢而散,但希望这片土地上新出现的局势能向他证明,至少我心中并无怨恨。——相信我,亲爱的贝茜小姐,您谦卑而忠诚的仆人,</p>
- <p class="p34">"弗兰克·穆勒。"</p>
- <p class="p34">贝茜将信塞进裙袋,又一次抓住门廊立柱支撑身体。此刻阳光似乎在她眼前骤然黯淡,化作刺骨的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他死了!——她的爱人死了!生命的光彩正如同消逝的天光般离她而去,只余荒芜。她不知自己呆立了多久,失焦的双眼徒然瞪着看不见的日光。时间感已然消失,万物都成了扭曲的幻影。唯一能感知的,只有这压倒性的残酷事实——约翰死了!</p>
- <p class="p34">“小姐,”楼下那个面目可憎的信差用独眼盯着她悲痛欲绝的脸,打着哈欠说道。</p>
- <p class="p34">没有回应。</p>
- <p class="p34">“小姐,”他又说,“有回信吗?我得走了。我还想赶上看布尔人占领比勒陀利亚呢。”</p>
- <p class="p34">贝茜茫然地看着他。“你这消息不需要回复,”她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p>
- <p class="p34">那壮汉狞笑起来。"不,我没法给上尉送信,"他说,"我亲眼看见简·范泽尔一枪崩了他。他就这样倒下的——"话音未落,他突然整个人瘫倒在土路上,活像被子弹击毙的尸体。"我没法给死人传话,小姐,"他爬起来继续道,"不过改天您倒是能亲自去找他。我刚说错了——我是说可以给弗兰克·穆勒送信。活着的布尔人总比死了的英国佬强;弗兰克·穆勒配哪个姑娘都绰绰有余。您把眼睛一闭,根本分不出差别。"</p>
- <p class="p34">"滚!"贝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双手直指林荫道方向。</p>
- <p class="p34">她语调里压抑的爆发力让那男人猛地跳起来。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始终紧盯着他的老狗斯托姆普——先前已发出过几声充满敌意的低吼——将他的动作误判为威胁,直接从门廊扑向他的咽喉。这头沉重的猛犬结结实实撞在男人胸口,把他掀翻在地。人狗在车道上滚作一团,随即上演了骇人的一幕:男人边咒骂尖叫边胡乱挥拳,而恶犬撕咬的方式足以让他余生都刻骨铭心。</p>
- <p class="p34">贝茜似乎再度耗尽了气力,对这场混战全然不予理会。就在这当口,她的老叔父带着两个卡菲尔人赶到了现场——正是贝茜早先看见闲晃的那两个。</p>
- <p class="p34">"喂!喂!"他用洪钟般的嗓音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滚开,你这畜生!"在他的吼声和卡菲尔人的棍棒之间,那条狗终于被说服松开了咬住那人的嘴。那人踉跄着站起来,伤势严重,被咬了六七处,血流不止。</p>
- <p class="p34">他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捡起了他的棍子。然而,当他确认那条狗已经被卡菲尔人控制住后,他转过身来,满脸是血,那只独眼燃烧着怒火,对着可怜的贝西挥舞着紧握的双拳,爆发出一连串恶毒的咒骂。</p>
- <p class="p34">"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弗兰克·穆勒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是他的仆人。我——"</p>
- <p class="p34">"不管你是谁,给我滚出去,"老塞拉斯雷鸣般地吼道,"否则我向上帝发誓,我会再放狗咬你!"他指着斯坦普,那条狗正在疯狂地与两个卡菲尔人搏斗。</p>
- <p class="p34">男人停下脚步看了看那条狗,最后又挥了挥拳头,便沿着林荫道跑开了,只回头看了一眼那狗有没有追上来。</p>
- <p class="p34">贝茜眼神空洞地望着他离去,对他的关注还不如对刚才打斗声响的留意多。突然她像被某个念头击中似的,转身走进了客厅。</p>
- <p class="p3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茜?"她叔叔跟进来问道,"那人说的弗兰克·穆勒是什么意思?"</p>
- <p class="p34">"意思是,亲爱的叔叔,"她终于开口,声音介于啜泣与苦笑之间,"我还没结婚就成了寡妇。约翰死了!"</p>
- <p class="p34">“死了!死了!”老人用手按住前额,神情恍惚地转着圈,“约翰死了!”</p>
- <p class="p34">“看看信吧,”贝茜说着将弗兰克·穆勒的信函递给他。</p>
- <p class="p34">老人接过信读了起来。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内容。</p>
- <p class="p34">“老天啊!”他终于说道,“这打击太大了!我可怜的贝茜。”他将她搂入怀中亲吻。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说不定又是弗兰克·穆勒的谎言,”他说,“或者他搞错了。”</p>
- <p class="p34">但贝茜没有回应。至少此刻,希望已离她而去。</p></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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