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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itle>第七章</title>
  9. </head>
  10. <body><h2 class="h21"><a id="a1358"></a><a id="a1359"></a><a id="a1360"></a>第七章</h2>
  11. <p class="p28"><span class="t25">惨烈大屠杀</span></p>
  12. <p class="p38"><span class="t25"><img src="images/img57.jpg" width="135" height="32" alt="img57.jpg"/></span></p>
  13. <p class="p29"><span class="t29">随</span><span class="t28">后</span><span class="t27"> </span><span class="t28">是</span><span class="t27"> </span><span class="t28">一</span><span class="t27"> </span><span class="t28">段</span><span class="t27">沉寂,我们站在刺骨寒冷的黑暗中等待行动时刻到来。这或许是整个过程中最难熬的时光——那缓慢得令人心焦的一刻钟。时间仿佛拖着铅铸的双腿艰难爬行,笼罩四野的肃穆寂静中酝酿着即将降临的命运,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忽然想起曾有一次拂晓前起床观看绞刑的经历,此刻的感受何其相似,只是现在我的情绪中激荡着更为鲜明而切身的因子——这通常是受刑者而非旁观者才会体验到的。</span></p>
  14. <p class="p29"><span class="t27">士兵们肃穆的面容清楚地表明,短短一小时之后,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所有人——都将踏上通往未知或湮灭的最后旅程;他们压低嗓音的交谈;就连亨利爵士不停摩挲樵夫斧头的沉思模样,古德反复擦拭单片眼镜的焦躁动作,无不诉说着神经紧绷至崩溃边缘的相同故事。唯有乌姆斯拉波加斯依旧倚着他的英科西卡阿斯战斧,时不时吸一撮鼻烟,从表面看来完全镇定自若。没有什么能撼动他那钢铁般的神经。</span></p>
  15. <p class="p34">月亮西沉了。它沿着地平线缓缓下坠良久,此刻终于完全隐没,只余东方天际一抹浅灰的曙色,为黎明投下微弱的预告,整个世界陷入黑暗。</p>
  16. <p class="p34">麦肯齐先生握着怀表伫立,妻子紧抓他的手臂,竭力压抑啜泣。</p>
  17. <p class="p34">"三点四十分,"他说道,"四点二十分天色应该足够亮了。古德上尉该动身了,他需要三四分钟提前量。"</p>
  18. <p class="p34">古德最后擦拭了一遍他的单片眼镜,朝我们戏谑地点点头——我总觉得他强撑出这副神情定费了不少力气——而后保持着一贯的礼节,向麦肯齐夫人脱了脱他那钢衬里的帽子,随即绕道土著熟知的几条小径,向村寨前哨的作战位置进发。</p>
  19. <p class="p34">就在这时,一个男孩跑进来报告说,马赛营地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熟睡,只有两个哨兵在各自入口处来回走动。于是我们其余人开始行动。向导打头阵,接着是亨利爵士、乌姆斯拉帕加斯、瓦夸菲士兵,以及麦肯齐先生的两名手持长矛和盾牌的传教站土著。我紧随其后,带着阿尔方索和五名持枪土著,麦肯齐先生则率领最后六名土著压阵。</p>
  20. <p class="p34">马赛人驻扎的牛栏位于山脚下——也就是麦肯齐先生住宅所在的山丘下,粗略估计距离传教站建筑约八百码。前五百码我们快速而安静地行进,之后便像猎豹捕食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如同幽灵般在灌木与岩石间穿梭。行进途中我偶然回头,看见那位"英勇非凡"的阿尔方索正脸色惨白、双膝发抖地踉跄前行,他那支大张机柄的步枪正直挺挺地抵着我的后腰。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仔细将他的步枪保险栓扣好。继续前进后一切顺利,直到距离牛栏约一百码处,他的牙齿突然开始激烈地打颤。</p>
  21. <p class="p34">"再发出声音我就宰了你,"我恶狠狠地低声警告,想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可能葬送在一个牙齿打颤的厨子手里,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我开始担心他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懊悔没把他留在后方。</p>
  22. <p class="p34">"可是先生,我控制不住,"他辩解道,"是天气太冷了。"</p>
  23. <p class="p34">这真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但幸运的是我想出了对策。我外套口袋里有一块脏布片,是之前用来擦枪的。"把这个咬在嘴里,"我又低声命令道,把布片塞给他,"要是再让我听见动静,你就没命了。"我知道这样能遏制他牙齿打颤的声音。我的表情一定显得言出必行,因为他立刻照办,继续在沉默中前行。</p>
  24. <p class="p34">于是我们继续匍匐前进。</p>
  25. <p class="p34">终于我们距离部落围栏不到五十码了。中间隔着片斜坡草地,只有一株含羞草灌木和几丛蓟类植物作为掩体。我们仍藏身于相当茂密的灌木丛中。天光开始泛白,星辰褪色,东方泛起病态的微光映照大地。我们已经能清晰辨认围栏轮廓,甚至能看见马赛人营火余烬的微弱闪烁。我们停下观察,因为知道哨兵就驻守在入口处。很快他出现了——个高大魁梧的家伙,在布满荆棘的入口五步范围内懒散地踱步。我们本指望趁他打盹时下手,但未能如愿。这哨兵似乎格外清醒。若不能无声解决此人,我们就完了。我们蹲伏着观察他。不一会儿,走在我前方几步远的乌姆斯拉波加转身打了个手势,下一秒我就看见他如蛇般贴地爬行,趁哨兵转头时抓住机会,悄无声息地在草丛中穿行。</p>
  26. <p class="p34">浑然不觉的哨兵开始哼起小调,乌姆斯拉波加继续潜行。他成功隐蔽到含羞草灌木后未被发觉,潜伏等待。哨兵仍在来回走动。突然他转身望向围墙内的营地。刹那间,这个追踪他的人类蛇影又滑行了十码,躲到一丛蓟类植物后面——正好在哨兵再次转身时到位。但这次哨兵的目光落在这片蓟丛上,似乎察觉异样。他向前迈了一步,停住,打了个哈欠,弯腰捡起小石子朝蓟丛掷去。石子击中了乌姆斯拉波加的头部,幸亏没打中铁甲衬衣,否则金属碰撞声就会暴露我们。也幸好衬衣是暗褐色而非亮钢色,否则必会被发现。哨兵显然确信无恙,便停止探查,拄着长矛闲站着凝视草丛。他保持这个姿势至少三分钟,仿佛陷入恍惚。而我们则焦虑到极点,每分每秒都担心暴露或发生意外。我能听见阿尔方索的牙齿在油布上不住打颤,扭头对他做了个狰狞的警告表情。不过必须承认,我的心也像这个法国人的响板般狂跳不止,汗水浸透全身,让麂皮衬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完全陷入了学童们所说的"魂飞魄散"状态。</p>
  27. <p class="p34">终于,这场煎熬结束了。哨兵朝东方瞥了一眼,似乎满意地注意到自己的执勤即将结束——事实上这次是永远结束了——因为他搓了搓手,又开始轻快地走动取暖。</p>
  28. <p class="p34">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条黑色长蛇再次滑行前进,抵达了另一丛蓟草,距离他折返的巡逻路线仅两步之遥。</p>
  29. <p class="p34">哨兵踱步回来,径直走过那丛蓟草,完全没察觉到潜伏在后面的存在。只要他低头就必定能发现,但他没有这样做。</p>
  30. <p class="p34">当他经过后,那个隐匿的敌人直起身子,伸着手臂循着他的足迹跟了上去。</p>
  31. <p class="p34">又过了片刻,就在那位埃尔莫兰战士即将转身之际,高大的祖鲁人猛然跃起——渐亮的天光中,我们看见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扼住了马赛武士的咽喉。两具黝黑身躯随即剧烈纠缠,转瞬间只见马赛人的头颅被向后折断,随着枯枝断裂般的脆响,他痉挛着栽倒在地。</p>
  32. <p class="p34">乌姆斯拉帕加斯爆发全部神力,拧断了战士的颈椎。</p>
  33. <p class="p34">他单膝压住猎物,铁钳般的双手仍紧扣咽喉直至确认威胁彻底消除,这才起身示意我们前进。我们如猿群般匍匐前行,抵达围栏时发现入口已被四五株含羞草树冠堵死——这约十英尺宽的通道显然被马赛人刻意封堵以防袭击。我暗自庆幸:障碍越多,敌人突围就越迟缓。队伍在此分散:麦肯齐小队沿左侧墙影潜行,亨利爵士与乌姆斯拉帕加斯分守荆棘围栏两侧,两名矛兵与阿斯卡里战士伏于栏前。我率部沿五十步长的围栏右侧匍匐前进。</p>
  34. <p class="p34">行进三分之二处,我令士兵间隔四步分散隐蔽,独留阿尔方斯贴身跟随。首次探头窥视时,晨光已足以让我看清正对方向的白色毛驴,以及十步开外倚墙而坐的小弗洛西苍白面容——正如少年所述。她周围横卧着众多酣睡武士,整个围栏内遍布篝火余烬,每堆灰烬旁约二十五名马赛战士因饱食而沉睡。偶有人伸着懒腰眺望渐现淡黄色的东方,却无人起身。我决定再等五分钟,既待天光更亮以利射击,也为古德小队——此刻杳无踪迹——争取备战时间。</p>
  35. <p class="p34">静谧的黎明开始将她不断舒展的斗篷铺展在平原、森林与河流之上——永恒积雪中沉默不语的巍峨肯尼亚山俯瞰着大地——直到未升朝阳的一束光芒吻上它直插云霄的峰顶,为山巅染上鲜血般的紫红;苍穹渐蓝,温柔如母亲的笑靥;一只鸟儿开始啼唱晨曲,轻风拂过灌木丛,抖落万千露珠滋润苏醒的世界。处处洋溢着宁静与生机勃发的欢愉,处处皆然——除了残忍人类的内心!</p>
  36. <p class="p34">正当我绷紧神经等待信号,已锁定目标准备开火时——那是个距小弗洛茜不到三英尺、四肢摊开的彪形大汉——阿尔丰塞的牙齿突然又像疾驰长颈鹿的蹄声般格格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心神激荡中早已吐掉了嘴里的布团。三步开外一个马赛战士立刻惊醒,坐起身来环顾寻找声源。情急之下,我用步枪枪托猛击这个法国人的胃窝。颤声戛然而止,但当他蜷缩身体时,竟走火射出一发子弹,擦着我头皮飞过。</p>
  37. <p class="p34">此刻已无需信号。围栏两侧突然爆发出起伏的火线,我也加入射击,一记快枪撂倒了正要从弗洛茜身旁跃起的马赛人。紧接着围栏顶端传来骇人吼叫——我欣喜地辨出古德穿透喧嚣的尖厉嗓音——随后上演了我毕生仅见的骇人场景。这群肌肉虬结的野蛮人在围栏内惊怒交加地齐声嚎叫,许多人刚起身就被精准的弹雨击倒。他们迟疑片刻,听见围栏尽头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又被子弹风暴打得晕头转向,便如洪流般冲向荆棘封锁的入口。我们持续向密集人群倾泻火力,装弹速度有多快,射击就有多迅猛。我打光连发枪里的十发子弹,正待补充,忽想起小弗洛茜。抬头只见白驴倒地抽搐,不知是中了流弹还是马赛人的矛刺。附近已无活着的马赛人,黑人保姆正持矛割断绑住弗洛茜双脚的绳索。下一秒她冲向围栏开始攀爬,小女孩也效仿着。但弗洛茜显然因久缚而僵硬,动作迟缓。两名奔逃的马赛人发现她后立即持矛冲来。当可怜的小女孩奋力攀墙却跌回围栏时,第一人的长矛已高高扬起——我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恰在此刻洞穿了他的肋部,他像中弹的野兔般栽倒。但第二人接踵而至!弗洛茜勉强站起直面逼近的矛尖,我扭头不忍目睹。再抬眼时却见长矛坠地,那马赛人双手抱头踉跄后退——突然弗洛茜手中腾起硝烟,那人轰然倒地。我这才想起她带着德林杰手枪,双管齐发射杀敌人。在墙头保姆协助下,她终于翻越围栏,获得了相对的安全。</p>
  38. <p class="p34">这些事叙述起来耗时,实际不过十五秒。我迅速重装弹匣,转而射击那些企图翻墙的逃兵。我边移动边点射,来到围栏弧形转角时,正目睹并参与了那里爆发的惨烈厮杀。</p>
  39. <p class="p34">此时约有两百名马赛人——考虑到我们目前已消灭了五十人左右——聚集在荆棘屏障的入口处,被古德手下人的长矛驱赶至此。他们显然误以为遭遇了大部队,殊不知对方仅有十人。不知为何,他们始终没想到尝试翻越那道相对容易攀爬的围墙,全都冲向真正坚固交织的围栏。第一个战士纵身跃起,还未等他落在围栏另一侧的地面,我就看见亨利爵士的巨大战斧凌空劈下,以骇人之势砸在那顶羽毛头饰上,那人顿时陷进荆棘丛中。随着一阵呐喊与撞击声,马赛人开始拼命突破防线。每当有人冲来,巨斧便呼啸而下,因科西卡刀寒光闪烁,敌人接连倒下,每具尸体都成为阻挡同伴的屏障。那些躲过双斧的人,倒在了阿斯卡里士兵和两名传教士卡菲尔人的手下;而侥幸突破这两道防线的人,则被我和麦肯齐的子弹击毙。</p>
  40. <p class="p34">战斗愈演愈烈。单个马赛战士会踩着同伴的尸体跃起,用长矛与持斧者交锋;但多亏了锁子甲的保护,结果总是如出一辙。很快巨斧一挥,伴着碎裂声,又一名马赛人倒下——若是与亨利爵士交手便是这般情景。若是与乌姆斯拉波加斯对战,结局虽同,过程却迥异。这位祖鲁战士极少使用双手劈砍的重击,反而像啄木鸟*{正如前文所述,乌姆斯拉波加斯的祖鲁名之一正是"啄木鸟"。我始终不解其意,直到目睹他挥舞因科西卡刀作战时才恍然大悟。——A.Q.}啄食朽木般,不断用斧柄末端的尖锤轻叩对手头颅。很快某次轻啄便会直取要害,敌人前额或头骨上随即出现一个整齐的圆形孔洞,酷似奶酪勺挖出的凹痕。除非情势危急或需要劈开盾牌,他几乎从不使用斧刃宽面。后来他告诉我,他认为那样不够光明磊落。</p>
  41. <p class="p34">此时古德和他的部下已近在咫尺,为避免误伤(尽管如此仍有一人因此丧生),我们的人不得不停止向人群射击。恐惧使马赛人陷入疯狂,他们拼死冲破荆棘屏障和尸堆,将柯蒂斯、乌姆斯拉波加斯等五人逼退至开阔地带。此刻我们开始快速减员。那位手持战斧的可怜阿斯卡里士兵倒下了,长矛从他背后透出一英尺;不久后与他并肩作战的两名矛兵也相继倒下,如猛虎般战斗至死;我们其他同伴也陆续阵亡。刹那间我以为败局已定——胜负确实悬于一线。我喝令部下弃枪持矛投入混战。杀红眼的士兵们立即执行,麦肯齐先生的人也纷纷效仿。</p>
  42. <p class="p34">这一举措暂时扭转了战局,但胜负仍在未定之天。</p>
  43. <p class="p34">我们的人英勇奋战,冲向埃尔莫兰人黑压压的阵型,劈砍、突刺、杀戮,也不断倒下。古德那令人胆寒的呐喊始终盖过喧嚣,他冲杀在战况最激烈之处;两把斧头如机械般精准起落,每次挥击都带来死亡与伤残。但我看得出亨利爵士已渐露疲态——几处皮肉伤正渗着血,喘息粗重如风箱,额头上青筋暴起如盘曲的蓝绳。就连铁人般的乌姆斯拉帕加斯也陷入苦战,我注意到他已放弃"啄木鸟式"精准刺击,转而用因科西卡斯的宽刃"横扫"敌人,不再追求在对方头颅上凿出技法精湛的孔洞。我本人并未卷入混战,而是像橄榄球混战中的敏捷后卫在外围游走,抓住机会便给马赛战士送上一颗子弹——这样更能发挥价值。那天早晨我打完了四十九发子弹,鲜有失手。</p>
  44. <p class="p34">尽管我们拼死抵抗,天平仍开始向我们不利的方向倾斜。此时我们只剩十五六个能战斗的同伴,而马赛人至少还有五十之众。若他们冷静下来重整阵型,本可迅速结束战斗——但突袭的震撼尚未消退,有些人甚至赤手空拳从睡梦中仓皇逃出,使他们无法组织有效进攻。不过现在许多战士已恢复常态,单是这点就足以击垮我们。更糟的是,当麦肯齐的步枪弹尽时,一个手持"西梅"砍刀的壮硕野蛮人向他扑去。牧师扔下枪,从弹性腰带抽出巨型切肉刀(他的手枪早就在搏斗中失落),两人展开殊死搏斗。很快,传教士与马赛人紧锁着滚到墙后地面,当时我正忙于自保无暇他顾,许久都不知这场决斗结局如何。</p>
  45. <p class="p34">战斗如漩涡般来回拉锯,缓慢旋转着,形势对我们愈发不利。就在此时,转机出现了。乌姆斯拉帕加斯不知有意无意冲出战圈,在几步开外与一名战士交锋。另一人趁机冲来,用长矛全力刺向他后背——却只在坚韧的钢甲上弹开。那人盯着毫发无损的铠甲呆若木鸡(这些部落从未见过护甲),随即扯着嗓子尖叫:</p>
  46. <p class="p34"><span class="t31">"他们是恶魔——中了巫术!中了巫术!"</span>恐慌瞬间攫住他,扔下长矛转身就逃。我用子弹终结了他的逃亡,乌姆斯拉帕加斯则劈开了对手的头颅,恐慌就此蔓延开来。</p>
  47. <p class="p34"><span class="t31">"中邪了,中邪了!"</span>他们哭喊着四散奔逃,士气彻底崩溃,多数人甚至丢下了盾牌和长矛。</p>
  48. <p class="p34">那场恶战的最后场景无需赘述。这是一场冷酷无情的大屠杀,双方都没有丝毫怜悯。然而有个细节值得记述:正当我以为战斗结束时,突然从尸堆里窜出个毫发无损的战士——他像羚羊般敏捷地越过层层尸骸,朝我站立的位置疾奔而来。但乌姆斯拉波加斯正以他标志性的燕式滑步紧追不舍。待他们逼近时,我认出这个马赛人正是昨夜的信使。</p>
  49. <p class="p34">眼看无法摆脱追兵,这个马赛人猛然转身迎战。乌姆斯拉波加斯也刹住脚步。"哈!",他讥讽道,"昨晚与我交谈的不就是你吗?里戈纳尼!信使!绑架小女孩的懦夫——连小女孩都想杀的败类!你不是渴望与祖鲁族马奎利西尼部落的因杜纳武士乌姆斯拉波加斯正面交锋吗?看,你的愿望实现了!我发誓要把你这狂犬大卸八块——此刻就兑现誓言!"</p>
  50. <p class="p34">马赛人怒不可遏地咬紧牙关,持矛冲向祖鲁战士。乌姆斯拉波加斯灵巧闪避,双手高擎英科西-卡斯战斧,从后方对准马赛人颈肩连接处猛力劈下——锋利的斧刃斩断骨骼筋肉,几乎将头颅与右臂齐齐斩落。</p>
  51. <p class="p34"><span class="t31">"啊!"</span>乌姆斯拉波加斯盯着敌人的尸体突然喊道,"我兑现了诺言。这一击漂亮。"</p></body>
  52. </html>